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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清醒状态下的季琉溟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他对江汜的感情很复杂，可也不会任由事情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继续发生。
他挣开江汜的手，在挣扎过程中他试图挥拳警告江汜，拳头几乎是擦着江汜的脸挥了过去，这下好了，江汜脸上一左一右两拳，齐活。
在推力作用下，江汜撞到了季琉溟的书柜上，这一下不轻，柜子里摆的奖章因为冲击叮当作响，好在有玻璃柜门当着，才不至于砸他一身。
季琉溟站在床前，双拳紧握，面上未曾显露过多的情绪，他身后是巨大的玻璃幕墙，从这往外看去能看到像是过山车轨道一般的飞行栈道，以及来来往往如昆虫一样络绎不绝的飞行器。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内，季琉溟逆着光，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影。
“江汜，你适可而止。”
这是他们再次见面时，季琉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但这并没有让江汜生出负面情绪，反而让他心情平静了下来。
江汜低低地笑了，季琉溟的反抗，此刻他的平静，好像有一瞬间他们都挣脱了桎梏，做回了原本的自己，他们不再变得莫名地逆来顺受，也不再被暴虐的情绪掌控，好像回到了记忆中刚认识不久的那段时间，两个独立的人在相互交谈。
“对不起学长。”江汜撑着书柜站稳，然后不出意料地看见季琉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致歉露出讶异，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，上挑的眼角被睁圆的弧度柔和，此刻在江汜眼中他与平时生人勿近的模样截然不同，多了几分呆愣。
他走到季琉溟身前，对方下意识地因为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一步，但江汜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，季琉溟退一步他就进一步，最后对方退无可退，小腿抵在了床沿，而他停在了对方身前。
他努力压制住心底那些扭曲的想法，尝试用不会让季琉溟反感的语气说道：“我做不到，季琉溟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看见你，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，我真的……可能是太喜欢你了，我每次都……控制不住我自己……我不知道怎么办……”
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开始发抖，正如他所说的，他每次站在季琉溟面前，看着季琉溟的脸，身体便会失去控制。
为什么他在季琉溟面前总是会失去自制力？
他想不通，但是身体本能地继续向前，季琉溟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被逼退到只能坐在床上。江汜这一番话半真半假，不过也将季琉溟暂时唬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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